她走到窗边打开窗,不出意外见到那条马车相撞的街道。她此刻在的应该是萧白暂住的屋子,那时萧白就在这个屋内。
夜菀菀心里一紧,是什么人对她几次三番的动手?又与萧白有没有关系。
回到夜家院落已是晚上,夜菀菀遥遥见里面一片黑暗,没有人在的样子。她回身看了眼,与她一起回来的只有梅姑、阿寒、苏先生,萧白又不知去了哪。
但……
梅姑提着灯笼照亮眼前的路,她侧首,「小姐?」
夜菀菀急声:「阿月呢?」
梅姑答不上来,阿寒听到夜菀菀的声音,他想了想沉声道:「小姐昏迷后,我赶去找大夫,那时唐月姑娘和萧公子留下来照看您。之后,好像就没看到唐月姑娘了。」
……
张七在黑暗的破屋棚里醒来,他发现自己被绑在柱子上,用尽全力都动弹不得。
他喊了不知道多久,终于,眼前亮起了一点烛光,慢慢靠近。他看见火光映出一张脸,白的面,红的唇,三分笑。
下一刻,张七惊恐地瞪大眼。
脸的主人笑容分毫不变,提着大刀迎头砍下。
「啊——疼疼!」
张七死死闭眼,血流从他颈侧滑下。半晌,他麻木地瘫在那睁开眼,眼神灰暗,刀锋切着他脸皮嵌进身后的木柱。
萧白嗤笑,轻易拔出刀,抵在张七脖颈上,微微抬起他的下巴。
「为什么绑那个女子,说!」
张七眼珠转了转,火光在眼前人的眼眸里跳跃,有如鬼魅。
他颤声:「我说,说,说……」
萧白勾了张椅子坐下,直勾勾盯着张七,张七硬着头皮说完,见萧白面无表情,他咽了咽口水,「大爷,求求你放了我吧,我再也不收人钱财干这种事了。」
张七就差把祖宗十八代的坟一起拿出来发誓证明自己的决心。
萧白朝后挥手,元日无声离开。半个时辰后元日回来,耳语一阵,萧白起身离开。
他真是没想到,唐缺手都要伸到他眼前来了,那就别怪他,把他砍了。
萧白回到福满楼,发现没有人在,没有犹豫,他往夜家小院去。
一跨入院门,萧白微顿,总觉得今晚的夜家院落有些不一样。
事实证明,他的感觉从来不会出错。
萧白走进一段距离,迎面扑来淡而悠远的香,他眉梢微微抬起,不动声色禀住呼吸,看向四周。
阿寒从远处走来,抱剑朝他遥遥一拱手,「萧公子。」
「怎么?」萧白眯眼,话未落,他突觉眩晕,浑身无力。
萧白冷眼看阿寒走到他身旁,扛起他走向后院的回廊屋舍,墨发垂下遮住他的脸,全然盖住他眼底的嘲弄。
阿寒把萧白带到他常住的屋子,里面烛火通明,只有夜菀菀一人。阿寒将萧白放到床榻上也退了出去,萧白稍觉意外。
他还能说话,但做不了大动作。
「菀菀,你是想报复我吗?」萧白仰面躺在床榻上,黑发散在身后,眸光潋滟看向端坐在不远处的夜菀菀。
「放心,我都可以的。」
夜菀菀一阵无言,她啪放下手里的茶盏,慢慢靠近萧白,抬手长袖拂过萧白的脸,对上萧白饶有兴味的目光。
「我因你中毒昏迷,你还弄丢了阿月,你说,我该报复你吗?」她的语声柔软,像在说亲密的耳语,偏生神情是淡的。
许是长期用药,夜菀菀身上总是萦绕着淡淡的药香,微苦,但清新,勾人沉浸其中,即使知道味道并不会好。
萧白戏嚯的表情终于开始破裂,「等等,我弄丢谁了?」
「阿月不见了。」夜菀菀也没了耐心,「你知不知道她去哪了?」
她扣住衣袖,除了发白的指节几乎看不出她的紧张。阿寒回福满楼找过,有店小二见到唐月进了福满楼。现在已经过去大半日,一个小姑娘如果是被人绑走会遭遇什么,夜菀菀每想到就觉得喘不过气。
萧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,但他还是觉得荒唐,「你是觉得她不见了与我有关。」
萧白气笑,「夜菀菀你怎么想的,我那时忙着照顾你,她一个大活人跟在我身后,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跟丢了……」
萧白越说声音越轻,他突然想起来,那时他是觉得那丫头太聒噪,有意想让她离远些。
夜菀菀打断,声线崩得发紧,「我信唐月不见了和你没有关系,你帮我找找她在哪,好吗?她是跟在我们身边走丢的,你也不能算一点点责任也没有。」
此刻,萧白才明白过来夜菀菀在想什么,他一言难尽,「你用这么大的阵仗,迷/药都用上了,就是想让我帮你找人?」
亏他刚刚想了一路,要是夜菀菀要杀他,他要怎么慢慢折磨她。
想到最后,他只得出想到一个结果,他是不会杀她的。
但是,这女人只是想求他帮忙?想那么多是他在自作多情。
第21章 小乞丐
夜菀菀偏了偏头,目露不解与无辜,「不然呢?你以为我要做什么?」
她在床榻上坐下,刚刚醒来身体仍然十分虚弱,她把袖摆拉过来用手压住放到膝上,与萧白隔开一段距离,靠到身后的支撑物上。
她没有说,她现在是不打算做什么,但若萧白不同意,她不介意让他在这个房间内「乖乖」呆上几日。